沈纾雩

史同浓度很低的史同女,有一些开关在阮籍and陆逊
前坑饿死最近在9
萨赫蛋糕组/绿湖组/1.4红蓝组/闻酒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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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逊x陆孙氏/策瑜/曹荀/丕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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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亮香/逊茹】初阳碎

逊茹!!!!!!!激动到打滚bushi

陆淮秀_颍川水畔待君归:

题目和正文没有什么关系系列。
孙权乘马射虎在孙尚香出嫁前并未发生。此处将此事提前了。
正史上孙尚香未入蜀。但我为了扯犊子刷剧情,让她入了。
关于年龄和时间轴。我们所知的实在太少了。文中差不多全是自己瞎扯,别当真,看看就好,谢谢。
就当孙尚香是夷陵之战后佯装投江,其实归吴了吧。
和历史关系不大。有bug抱歉。
云英未嫁是晚唐的。
ooc属于我。辣眼睛抱歉。鞠躬。


一.
曾经的我以为,孙尚香将永存于我的记忆中,以美丽灿烂如叶上初阳的样子。鲜妍明丽,神采飞扬,背着雕了花的长弓于山间射猎。当她一箭银芒破空贯穿公鹿的咽喉,她扬眉笑得骄傲:“都说二哥乘马射虎厉害得很,但依我看,今日来三只老虎,我也能一并射死他们!”
但如今猛地提起孙尚香,却只是一个单薄凄婉的影像。
那个叶上初阳般的孙尚香,仿佛只是我的梦。


二.
我是孙策长女,后来嫁了吴郡陆逊。我的姑母孙尚香,是一个埋藏在我记忆深处的影子。
小时候,除了母亲,就只有姑母伴我长大。
我的母亲是名满天下的江东大乔。她端庄冷丽,谦和有礼,时刻抱着父亲留下的长剑。
她素来更疼爱阿绍。他们都说,阿绍的眉眼像极了父亲。
而我——十五岁我与周都督的独女出行,第二天她就笑着告诉我,外面有了这么一句话——“讨逆将军长女茹,肖似其母,有倾国之姿。”


三.
姑母嫁去了蜀地。回来已是很久之后。
她不再是我记忆里的姑母了。


四.
她搬去了吴侯府最深处,房外是一片郁郁青竹。
原本是桃树,但她坚持要换成竹子。二叔也就随她去了。
幽深寂静的不可思议。南海东珠缀成珠帘,而她素手挑珠帘的景象真是人间至美——病弱的纤瘦女子手如霜玉,竹影日光霞彩斑斑驳驳打下来,她微微眯了眼睛如慵懒的猫——那英挺的鼻梁斜飞入鬓的眉,偏向刚硬的线条都柔和下来。
她挑帘出去,拥狐裘握玉杯,靠着苍翠青竹,慢慢饮着。饮的是巴蜀美酒。
一杯饮尽,她慢悠悠伸手揉我的头发:“阿茹呀,乖,再来一杯。”
但二叔和母亲都叮嘱过我不要让姑母多喝酒……母亲常说“若有空不如多去看看你姑母,她过的很苦,但别让她多喝酒”。
幸好姑母大概只是想揉我的头发而已,被拒绝了也只是笑,然后转着杯子玩。
除了她泛白的面色,似乎没有其他地方证明“她过的很苦”。


五.
她酒瘾并不大。一天一杯足矣,一杯就能在竹林中消磨半天时光。
喝完酒她开始弹琴。
或许是竹林的风太萧索,或许是她的琴声太悲戚,或许只是因为她带了一分醉意——她一向喜爱蜀锦,此刻色调鲜艳的蜀锦竟也飘渺起来。风起,她素手纤纤广袖飞扬,琴声如流水与风声相和。
如果没有亲眼见到,我还真不相信昔年的孙尚香会这样。当她坐于竹林中抚琴时,乌发流泄长睫低垂,唇边带笑琴弦铮鸣,真的恍若误落凡尘的仙人。
我问:“姑母是何时学会抚琴了的呢?”
她偏头看我,笑道:
“小时候一直讨厌这些东西。后来啊,有人手把手教我……我便会了。”
她顿了一下:“可惜了你没有见过他抚琴。那是真正的……恍若仙人……”
“姑母也是恍若仙人呢。”您二位真配。我默默在心中补充。
“我?哈哈……”她挑眉笑得愉悦,“没有对比,确实显得我挺像。他是真正的仙人,我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。也就是他仙殿里的一盆草罢了。”
“姑母的琴这样好,算盆草,那不会弹琴的阿茹,是不是姑母脚下的泥土啊?”
我们相视一笑,继而都大笑起来。


六.
——彼时我不知。
后来,竟真的有人手把手教我弹琴……我总觉得,那是姑母把她的希望把她的幸福,一并寄托在了我身上。


七.
姑母一直弹那一首曲子。
我打趣的问是不是那人多年间只教了她这一首曲子,姑母微微苦笑:“怎么会呢。他只是最喜欢这一首而已。”
我看她面色不愉,便没有再问。


八.
姑母喝醉了。
大醉。
那时她还染了风寒。她喝了不少酒,在竹林间弹琴,一边弹一边唱,弹着弹着唱着唱着就哭出来。
二叔派人传信叫我赶紧过去一趟。
已是黄昏。我赶紧披了外衫就往外跑,伯言抽了披风给我披上。
他给我系带子,边系边说:“去的时候注意安全,晚上别自己回来,我去接你。”
我说:“好,等姑母好了我们一起去听她弹琴,总得给她点事做。”
但我未想到——从此姑母不再弹琴。待她终于再次弹琴时——听众唯我一人。最后一次弹琴——身边已经没有懂她的人了。


九.
我好劝歹劝,终于把姑母带到了榻上。
蜀锦苏绣,油灯昏黄。
姑母苍白的脸埋在红橙色调中,越发显得惨白。
我侍奉她喝了药,握着她的手低声说道:“姑母心里有事便说出来吧。阿茹定会守口如瓶。”
她看着我,或者说看着我身后的墙壁,又或者她其实什么也没看,慢慢讲述着她和他的故事。


十.
她一句一句地讲,我只是握着她的手,听着。
“赤壁之战,我见过他。”
“那时他还很年轻。”
“他穿青衣。他在吴侯府抚琴,惹的一群侍婢去看,我也去看了。”
“真的是……恍若仙人。”
“我驱散了侍婢,他只是微笑。”
“那时候,我便后悔为什么我不会弹琴。”
“赤壁之战后他走了。我以为我可以放下的。”
“没想到我被嫁给了刘玄德……”
“迎亲那天。我一眼就看到他。他仍是青衣。刘玄德身边人很多,可我独独只看到他。”
“我都不记得那天刘玄德是什么表情了……当我看到他的时候,我就看不到其他人了。我的眼里只有他,再无旁人了。”
“我筑了新城自己住进去。是赵子龙管理内务。我便总是说不满意赵子龙,让别人过来管我。”
“我的侍婢侍卫不懂那的规矩张扬了些,他亲自过来让我看好手下侍婢……我很开心。他来看我,我很开心。”
“后来我和子龙熟了。我对他甚至比对刘玄德还亲切。”
“我便请他带我认识认识其他人……其实我不想见关云长张翼德,我只想见他。”
“我对子龙说我想弹琴,你教我吧。子龙云英未嫁……不对,他还未娶亲,当场差点翻脸。”
“我仗着子龙脾气好,刘玄德不管我,再去求。求来了他。”
“我知道他已娶亲。”
“但他真的……恍若仙人。”
“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完美的人呢。”
“今天是我与他分别第十年。我记得清清楚楚,就是十年前的今天刘玄德战败,我回了吴。”
“猛然想起夷陵之战前,他来见我,劝我回吴,对我下拜,说愿今生今世永不相见……”
“于是我便回来了。他安排的人很可靠。我的兄长把刘玄德打那么惨,他们没有说什么。”
“我想他是怕我在刘玄德那待着不安全还徒增尴尬。可是那之后,就真的见不到了啊……”
姑母忽得又哭起来。


十一.
很久之后她才睡下。
我悄悄出去,关了门。
抬眼就看见有人撑一把油纸伞,立在回廊处。
然后才注意到八月的天,竟下起雪来。
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,周围一片寂静。蝉鸣不再,夜幕悠远,远处灯火星星点点,眼前有人撑伞等待。
情不自禁扬起一抹微笑上前去。
婉拒了二叔留宿在吴侯府的邀请,我与他十指相扣相视而笑,撑一把油纸伞,在漫天风雪里,并肩归家去。


十二.
三个月后,姑母去了。
是她一早说要弹琴,让二叔去叫我。
我便去了。她弹了一遍她弹过许多次的那首曲子,问我好不好听。
“好听,姑母的琴自然是好听的。”我这样回答。
其实我觉得,她的悲意越发浓重,透过琴声渗出,压的我喘不过气来。
她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。弹了一遍又一遍。临近中午时她挑帘出去。当年的南海东珠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,但美人挑帘的景象依然美的不像话。只是如今的姑母挑帘,让人想起美玉,无瑕而易碎。
她倚在竹下慢慢饮着蜀地美酒。饮了一杯,便开始弹琴。
我仿佛要落下泪来——多少年了,她从未改变。


十三.
傍晚我回家与伯言用膳时,吴侯府来人了。
“郡主走了。”
我第一个反应是她去巴蜀找她的爱人了。
“她怎么去那里了?她现在的身体——”侍从的眼眸黑沉沉的,我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伯言于桌下握住我的手。
“我,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我强作镇定:“劳烦你跑这一趟……麻烦了,谢谢。”
侍从对我一礼,转身离开。


十四.
我在灵堂坐了一天。我哭不出来。
我问了侍婢姑母走前有没有说什么。侍婢回答说她只是弹了琴,一边弹一边唱了歌。
我问是什么歌,侍婢想了想道:“奴婢只听得一句二桃杀三士。曲子是真真的悲凉凄厉,窗外有只乌鸦都被惊飞了。”
“她走时神情如何?”
“郡主走时神情安详,只是抱着那琴不撒手。那琴……”
“好的,我明白了,你下去吧。”我打断了她的话。
我知道她是想说那琴历时多年,满是风霜的痕迹,古旧非常。一点也不像是她这样的贵女弹的。
但我又能说什么呢。她这把琴弹了十年多了。
吴丝蜀桐,精巧秀气。
是他亲手做的。


十五.
次日傍晚,伯言来接我回家。
他站在门口等我。
身边还有不少人。但我只看见他。
姑母那句话果然是对的……
“当我看到他的时候,我就看不到其他人了。我的眼里只有他,再无旁人了。”


十六.
回家后我为他弹了姑母弹了十年的那首曲子。
我问伯言,这首曲子叫什么。
“这是《梁父吟》。极为苍凉的调子,想不到夫人也喜欢这种曲子。”
果然如此。


十七.
我是孙策长女孙茹。我嫁了吴郡陆逊。
我的姑母孙尚香。
是天底下最美的、最苦命的女子。
她曾鲜妍明丽神采飞扬,后来成了一个单薄凄婉的影像。她是存在于我记忆中的影子。
——我敬她一杯蜀地美酒。
愿她来世与那人相守一生,百年安康。


【E N D】


诸葛亮对孙尚香的感情,你们自行感受。
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。
写毁了怪我。别怪阿香阿亮和茹儿伯言。谢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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